“查清了,”宫人将身子压得更低,斩钉截铁般道,“是从萧贵妃的柜子暗格里找到的,多少人看着呢。”
柜子暗格,又有多人见证,似乎确实有这么回事。张月怀面上神色淡淡的,回首望了建元帝一眼,几分恍然大悟:“看来,圣上病倒是因为萧贵妃的厌胜之术啊。”
“萧贵妃已经被扣在永寿殿了,还请娘娘……和圣上发落。”
“想当初,萧贵妃对我也颇为照顾,”张月怀似是怅然地叹了口气,随后又面向建元帝道,“毕竟,她也是我腹中孩儿的祖母啊。”
建元帝愈发愤怒,怒不可遏,却又无可奈何,嘴里发出意思不明的吼声,挣扎着却起不了身。
张月怀瞧着他的模样,愈发开心,竟然轻笑起来:“圣上,忘了同你说,其实我不姓张,我姓曲。”
建元帝停住了无意义的挣扎,瞪大了眼睛,眼里满是惊惧。
“钰郎,我好苦啊。”她忽而起身,面向建元帝,用绢帕遮了半张脸,两道细细弯弯的柳叶眉似是笼了驱不散的浓云薄雾,眸子里水润盈盈,泫然欲泣。
建元帝似是陷入了回忆一般,瞬间安静下来,双眼迷茫又渐渐浮现出几分追忆过往的惆怅与再见故人的欣慰。他喉咙里勉强发出几个音节,仔细辨认,是“樱娘”。
“钰郎,你害的我好苦。为什么?为什么你要害死曲家满门?”她声音里带了悲痛,仿若杜鹃啼血。
建元帝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迷茫浑浊的眼里落下一滴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