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星澜将脚缩回去藏在袍下,示意玛瑙先离开。
待玛瑙下了车后,她方道:“殿下伤势如何?”
沈昀在车厢一角坐定,低头望了望自己被衣带固定住的右臂,道:“无碍。”
秦星澜有些想问沈昀为何来章州,又隐隐觉得这不是她该过问的事情。
只听沈昀又问道:“看秦姑娘的样子,来章州此行并非为了秦郎中?秦姑娘来章州是为何事?”
秦姑娘?
秦星澜感到奇怪地看了沈昀一眼,心想我也很想问你嘞。
秦星澜眼珠一转,脱口而出道:“听闻黄河决堤,章州百姓流离失所,故特来此处,体察民情。”
沈昀眼含笑意地望着她道:“辰昱也是。”
沈昀戴着面具,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,那双桃花眼宛若上弦月,秦星澜却无端端看出了几分戏谑与嘲讽。
难不成她要说她是为他而来?
他不也是居心叵测?
秦星澜勾唇,唇畔漾出几分笑意,回以一个毫无破绽的假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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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州城遭洪水之害已三月有余,朝廷拨下赈灾钱款,让各级官员一层层刮下去,真正用到救济灾民与修复建筑上的钱财只剩下一半。章州城周边的县城村庄一时民不聊生、饿殍遍野,章州城的所谓地方父母官躲在高墙之内仍旧“两耳不闻窗外事”。
秦璟来了半个月,章州城内恢复得差不多了,只是仍旧冷清。坊内一盏灯都没有,街上只有两旁树影婆娑。
秦璟坐在堂上,一边翻着手下的账本,一边听人汇报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