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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七岁不同席,虽然本朝不甚讲究男女大防,但是明面上的样子还是得做一做,否则明日早朝便会有言官参上一本,说是有伤风化。

秦星澜与女眷们坐在一处楼阁休憩,荣安去找沈晔说话,她嫌热也懒得走动,被荣安笑了一句“你这会子怕热,待会儿打马球便不热了,分明是懒”。

荣安走后,秦星澜独倚阑干,一边扇着手里绘了山水图的折扇。

一旁的陈静姝想上前搭话,又想起前些日子永定侯府向陈国公府退婚一事,终于知道了上巳节那日为何秦星澜不愿意理会自己,此刻也不知该不该上前。

她性子柔婉,又自幼与秦星澜交好,秦星澜因陈旭一事连带着责怪她,她却也说不上半分怨怼,忽而抿了抿唇,还是款步上前,道:“这扇面可是宫中如意馆的方画师画的《江山图》?这字也像是翰林院的于学士提的诗。”

秦星澜瞥了她一眼,似是漫不经心道:“我觉得好看便拿来用,什么诗啊画的,我不懂,也做不来这附庸风雅的事。若陈姑娘要谈,不妨去找你未来二嫂。”

陈静姝只道她还在生气,轻轻地拈了她的袖子晃了晃,道:“阿澜……”

秦星澜又暼了她一眼,看她眼睛都红了,委屈得不行的样子,无奈地叹了口气,道:“你这副样子又是做什么?我逗你玩儿呢。明明是你们陈国公府做人不厚道,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。”

陈静姝破涕为笑,道:“那你不生我的气了?”

秦星澜拉着她一起倚在阑干上,道:“我生你的气做甚?这是陈旭的事,与你何干。”

陈静姝嗫喏道:“我与二哥一母同胞,自然……”

她话音未落,只听得楼下一声马儿长嘶。两人齐齐往下一看,来人亦是一身红袍,正是皇长子赵王沈时。

沈时虽是皇长子,但并非中宫所出,其母乃是嘉嫔丁氏。

据说嘉嫔当初只是东宫的一个婢女,得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建元帝的宠幸,生下了沈时,这才当上了昭训。然而时至今日,丁氏也只坐上了嫔位,可见并不受宠。

赵王沈时身为皇长子,为人却是飞扬跋扈。若说秦珩勉强算是个纨绔子弟,那沈时绝对是京城纨绔子弟中的翘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