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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珩敛了戏谑笑意,正色道:“他不一定心悦你,可你秦星澜,身后是永定侯府。阿爹虽然只是个闲散侯爷,可外祖父是内阁首辅,舅舅又是将军。外祖父和舅舅宠你宠得跟眼珠子似的,你又在陛下与娘娘面前得宠,保不齐被有心之人利用。”

秦星澜想起陶蓁蓁言齐王最后会登上帝位,沉吟片刻后,道:“你放心,我还不至于被一只兔子灯拐了去。”

秦珩又嘻嘻一笑,道:“既然如此,那兔子灯便给了我吧。”

秦星澜张了张嘴,无奈道:“罢了,罢了,给你吧!”

秦星澜和秦珩又斗了几句嘴,眼见到了晚膳的时辰,又一起去正厢,一家人一起用完膳,各自回房。

乌金西坠,暮色四合。月仪阁已掌了灯。

秦星澜靠在美人靠上,借着莲瓣琉璃灯盏里的烛光懒懒散散地翻着话本子。珍珠从花鸟屏风后转进来,道:“月怀过来了,我让她来见过姑娘呢。”

秦星澜头也不抬,漫不经心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有人从屋外进来,正是月怀。

月怀欠了身,柔声道:“月怀问姑娘安。”

烛火映红了琉璃灯盏,也映在月怀的面颊上,衬得她的双颊愈发粉嫩雪白,也衬得她额上的疤痕愈发可怖。

秦星澜抬眼望向她,心里叹了一声可惜。再是价值连城的瓷器,磕着碰着,裂了一块,那也是不值钱了。

秦星澜身边伺候的人够用了,但月仪阁也不缺这一口饭。她也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向秦珩巴巴地要了来。

月色朦胧,窗外植了一院的花,花枝映在窗上,疏影横斜。秦星澜无意间瞥见,随手一指。道:“院子里的梅花快谢了,桃花又快开了,你就去看着吧。”

月怀动了动,终究只道了声“是”,便退下了。

秦星澜看了会儿话本子,只觉得越看越无聊,便也洗漱入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