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星澜拍了拍珍珠的手,示意她退至一边,走到那拔步床前,看了一眼半靠着靠枕坐在床上的陶蓁蓁,葱样的细指将手里的帕子卷了又卷,最后轻声道:“大哥大嫂,我错了。”
秦璟沉默不语,陶蓁蓁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,道:“我不怪你,只怪我自己没福气。”
秦星澜一听这话,心里一酸,眼睛登时便红成了兔子,哽咽道:“大嫂,我、我以为再也不那样对你了……”
陶蓁蓁缓缓道:“我现在不便出门,你若真有心,就去一趟华严寺,为我……与那未出世的孩子祈个愿吧。”
华严寺在京城郊外,来去需要一日。秦星澜心知陶蓁蓁此举,是为了让她宽心。
她点了点头,又望了望一旁的秦璟,道:“我这就回去准备。”
秦璟叹了口气,道:“多带几个小厮侍卫。”
秦星澜颔首,双唇抿住一丝笑意,匆匆回了月仪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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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秦星澜一行人乘了马车至京郊。遥遥可见重峦叠嶂,半山腰上缀着一座寺院。
山路陡峭,不宜再乘车,秦星澜换了软轿,由小厮抬着上山。
下了软轿,便见华严寺的主持迎了上来,左手直立,右手握着一串佛珠,念了句佛。
秦星澜回了礼,道:“主持近来可好?”
主持笑了笑,又念了句佛,道:“随其心净,则佛土净。”
秦星澜眨了眨眼,不是很明白,只是一笑,不再言语,由人引着往礼佛堂去。
其实她不甚信鬼神,因她未见过,只是有时由不得她不信。
她跪坐在蒲团上,抬眼看着金身佛像。慈眉善目,悲悯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