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真的……死了。
仿佛有什么东西,明明他伸手便能抓住,可是他没迟迟动手,直到那东西飞远了,再也够不着了,突然才反应过来,我原来也曾在乎过这东西。
心里微微有些惆怅。
仅此而已。
后事席骏铮只需吩咐一句,自有人会办妥。
丧事并未大办,就如她给她母亲办的那场丧事那般,一口棺材,一块墓碑,碑前墓边种满鲜花兰草,她就葬在她父母亲的边上。
幼妹哭了半夜,席骏铮便陪着她半夜,夜深回到房里,了无困意。
往事一幕幕浮现,他才知在自己心里,这小姑娘还算是得了优待的。
他这人一向小气,对于无关的人,一丝一毫心思都懒得分给他人,更别说是替别人埋葬母亲,还给银两接济她的余生。
幼妹想帮的人多着,便是路边的乞丐都想给他们买一套宅子住进去,自己可曾帮谁到这份上?
原来帮她,竟不止是因着幼妹的缘故。
倏地脑海里浮现那小姑娘灿烂明媚的笑容来,仿佛是一丝阳光探进深谷,照亮了黑漆一片的破碎。
她是在对自己笑呀。
是因何事在对自己笑?
很久远之前的事了。
席骏铮烦躁起来。用力掀开身上的被衾,大步往外走去。
墓碑已经立好,碑前的地才被翻过一遍,光秃秃没有一根杂草。边上是一捆捆稻草扎好的花草,今日来不及栽种,明日才会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