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永安伯府里那个叫温云霁的?两人青梅竹马,他快死了,所以为他难过了?
席骏铮冷笑,小姑娘人不大,心里装着的人倒是有不少。
门外有些响动,接着一个国公府的小厮,在门外开口传话,语气里带着讨好与惶恐。
“四爷,大公子和二公子,今日从东麓书院会来了,福寿堂那边摆了两桌席面,四爷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了?”
指腹轻抚着纸上干涸后变得粗糙的两处,席骏铮顿了一顿,既是家宴,那小姑娘应该也会去。
“知道了。”
“那奴才先告退了,四爷有事再唤奴才。”那小厮如蒙大赦,若不是今日赌输了还欠着半两银子还不起,看整个院子里,谁愿意给这位爷来传话。
换了身石青色的袍子,席骏铮掐着点去的福寿堂,到时福寿堂已经热热闹闹的,人都到了七七八八,只剩下席越舟和三爷席越文还未到。
席骏铮环视一周,并未看到席瑾蔓的身影,隔间里有杂音传过来,想来是在隔间里,便先上前给坐在堂中正坐上的嫡母史氏请安。
史氏其实只比大太太长一岁,眼角稍有些细纹,身着檀色金菊吐蕊纹袄子,穿得老气,倒是生生显老了许多,面上带着得体带笑,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,仿佛只是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。
一家子欢聚一堂,却没一个与她有任何血缘关系,也没一个是她带大的,她如何能把这些人当亲人。而唯一与她血脉相通的女儿,此时正在宫里头孤冷寂寞着。
就在席骏铮请安时,有几重笑声隐约从隔间传来,其中便有席瑾蔓的声音。史氏开口发了话,让身边伺候的檀香去将几个小辈叫过来,让两个侄子来见见他们的四叔。
不一会儿,几个年轻的身影鱼贯而入,空旷的屋室一下子便显得有了人气不少。
两个侄子,四个侄女,还有一个幼妹,这些人里席骏铮唯二入眼的两个,却都挤在了人后。
席骏铮眼底晦暗,好在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,并无人注意到。
一个人起了话头,紧接着屋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便热闹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