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瑾蔓嘴角的笑带着几分轻嘲,前世空长年龄却不长阅历,还是府里出事后才渐渐懂事。
以己推人,这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,或许早在大伯逝世之后,爹爹成了世子后,同自己的感情便已变质了。
也可能是一年前,与她定亲李家二郎病逝,而与自己结亲的邵家却蒸蒸日上时,那时才开始不同。
席瑾蔓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时候起的,因为这个大姐姐装得实在是太好,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,无不是她体贴照顾自己的画面。
还记得上一世撕破脸时,她便在自己面前哭诉过,说自己的一切原都该是她的。
她说若是大伯没有早逝,她才该是肃国公的嫡女,她才该与邵家结亲,她才该无忧无虑地长大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般,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小心翼翼地讨好,靠费尽心机的谋划。
然而这世间没有如果,大伯早逝是不争的事实,她虽只是为她自己,为长房争取最大福利,但立场不同,席瑾蔓无法将那个明明憎恶着自己,却仍对自己亲亲热热的人装作不知道一般,继续同她亲如姐妹。
“是啊,一眨眼都十六了。”席瑾茹与席瑾蔓同岁,听到席瑾蔓说起年龄,席瑾茹不由有几分惆怅。
正是花儿一般最美好的年纪,可同龄的玩伴,能有几个还没定亲的
席瑾茹心知自己若是明年还找不着合适的人选嫁出去,那以后再想找个好的,几乎是不可能了。
想到这席瑾茹也没有再说话的心思,手中的头发已经擦得差不多,便收了手。
“差不多了,妹妹起来随我一起去炉边烤一烤吧。”
席瑾蔓摇头:“不必了,姐姐手艺好,正好我还要坐着看会儿书,到时便干了。”
席瑾茹闻言也不勉强,没有了心情,不欲再待下去,便准备将备好的礼物拿给席瑾蔓后就回去。
先前雕花匣子只是随手一放,席瑾茹并未注意其他,此时转身正要从床头小柜上拿起匣子,突然瞥见一旁那块眼熟的流云百福玉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