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墩子这才回过神, 一只手在他爷爷背上轻轻拍打,一只手拿着竹筒,喂爷爷喝水。
金大爷缓过气后,又摆手摇头,“没事,我没事,这都是老毛病了。”年纪大了都这样,不是这里不好就是那里不舒服,不严重的连卫生室都不用去,严重的去了也是白去,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?
他没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,一门心思想要弄明白,这个曲晓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在他的认知里,这女人嘛脾气差点没关系,脾气太好了反而容易受欺负;自私自利也没事,再自私的人成家后总得顾着自己的小家吧,墩子又不是曲晓草亲生孩子,她不待见也是正常的。
曲晓草纵有一千个不好,只要能安心过日子就行。
但她要是不安分呢?
金大爷不认为顾瑾玉和魏琳琅这两个孩子会说谎,更何况他听魏淑华那话里话外的意思,只说小孩子不懂事,说话不过脑子,却没有说小孩子胡言乱语。
这说明什么?
说明人家孩子说的是真事,而且这事他们大人也是知情的!
金大爷斜斜地靠在车厢壁上,只觉浑身的精神气都被抽走。他现在也不急着跟魏淑华他们打听曲晓草的情况了,丢人不说,他也不能完全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。
他得赶紧想个办法,先跟外甥女联系上,然后再让她好好去桥头公社打听打听,看这个曲晓草究竟是什么作风!
在火车上的最后一晚对于魏淑华等人来说,是解放,熬过这一晚就解放了!但对于金大爷来说,却是煎熬,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,心里老想着事。
半夜里,听到对面传来的动静,顾瑾玉心里很不是滋味。也是到了现在她才意识到,自己真是好心办了坏事,这事不该这么办的!
如果换一种方式,既能提醒金大爷,又不会让他感到难受,是不是更好些呢?
顾瑾玉小声叹了口气,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握住。她下意识瞪大眼睛,“你还没睡啊?”
三个人的座位并不宽敞,但稍微挤着也能让她和魏琳琅躺在上面睡觉,只不过她的脑袋朝车壁那头,魏琳琅的脑袋正好枕在魏淑华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