桥头公社就挨着进山公社,最近这条路不能走,就只能从县城绕行。可县城路远不说,路况指不定更差。
赵文梅现在不仅担心回不了家,更担心她家里人。
魏淑华安慰了几句,又问:“汽运公司的货车出事?出了什么事?”
其实听到这话时,她心里已经有了预感。
果然,就听赵文梅压低声音说:“具体出了啥事我也不懂,只听我公公提了那么一句,说是汽运公司的货车冒着大雨超载,连人带着车子滚进了江里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!”
说到这里,赵文梅唏嘘不已,“嫂子你说,那汽运公司的领导是不是脑子有坑?这么大的雨别说开车,就算人走在路上都得注意着点,他们咋那么胆大,还敢超载呐!”
“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,这些人不是脑子有坑,只是……”只是什么,魏淑华并没有说出口。
赵文梅并未听懂魏淑华的言下之意,见顾瑾玉一直盯着天上看,水灵灵的眼睛眨也不眨,看着惹人发笑,她忍笑道:“小瑾玉,你在看啥啊?”
还看得这么入神!
顾瑾玉收回视线,双手捧着脸,声音清脆中带着稚嫩:“我在看天气!”学的是四队队长李胜利的语气。
“噗……”赵文梅忍不住笑喷,“这孩子不得了,小小年纪就这样老成,以后肯定能吃上国家粮!”
魏淑华谦虚地笑了笑:“她哪里是老成,她这是跟别人学来的,小孩子家家,正是学什么都快的时候。”
“我学得不快,狼弟弟学得快!”顾瑾玉先是纠正她妈的错误,随即小脸一垮,可怜巴巴地说,“妈,我想狼弟弟了。”
“等雨势再小一点,我们坐船过去。”魏淑华摸摸自家闺女的脑袋,安慰她,“刚才在江边你也看到了,水势太急了,坐船太危险。”
桥头公社挨着的这条江并不算宽,流域也不广,客船很少。只是打渔的船偶尔兼顾着载人,就这样,也很少有人坐。
但现在桥被淹了,也只能选择坐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