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璃还以为这次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,连忙噤声,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
贺灵儿虽然表面上对紫璃的话表示不认同,但心底里却是很高兴的,她做什么都是最好的,绝不允许有人比自己更好,那个云霄公主定是虚有其名。
“那是什么地方?为何如此之繁华?”
紫璃刚被公主训斥,这会儿听见公主的话她赶紧接过话头来,“公主,那是迎来送往阁,在易南国也有一家的,只不过,凌光国的这家是四国里面的最大的一个。”
迎来送往阁?她差点都忘了,几年前庄子里那个重伤之人给自己的承诺,如今倒是有用了,若是那凌光国的太子不值得自己嫁过去,索性就破釜沉舟,与那魏雄撕破脸皮。
贺灵儿之所以会这样,将婚姻大事看待的如此之重,是因为她亲眼见证了一个失败的前车之鉴。
当年母后因为父皇专宠惠贵妃而独守空房几乎两年,最后郁郁而终,父皇薄情,竟连母后的最后一面都没有去见,母后在最后弥留之际攥着她的手,告诉她,日后若是嫁人,一定要选对人,必不能找父皇这样喜新厌旧,凉薄寡情之人,女子一生能找到一个自己钟情且那人对自己又好的人才是真的幸福。
母后一生软弱,唯独最后说的这句话极为强硬,她说当年贪慕虚荣,以为做了皇后就是一个女子最荣耀的典范了,但这几年宫闱里的生活已经够她对自己当年的愚蠢决定后悔终生了,宫廷华贵奢靡的表面下是勾心斗角,暗流涌动的阴险人心,稍有不慎,就会堕入万丈深渊。
从那以后,贺灵儿就坚定了一个信念,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去争取,不能重蹈母后的覆辙。
车马悠悠驶过。熙熙攘攘,喧闹非凡的大街再次恢复了平静。
白英坐在窗前,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易南国的车马自大街上经过,她神情凝重,似乎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。
如今易南国的公主已经来到凌光都城,若是顺利的话,不消一个月,易南国与凌光国就会结成同盟,那时没有了易南国的阻碍,凌光随意找个托词就可以向破云开战,到时候他们的计划会更加难以实施,而且易南国倒戈之后,大皇子在皇宫里也会更加危险,白英想起了父亲,国恨家仇何时得报。
罗平川如今掌握朝政大权,在朝堂之上可以说是说一不二,从他身上下手是最好的办法了,她咬了咬牙,捏紧手中的玉佩,如今只能孤注一掷了。
至于那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,如今尚且生死未卜,虽说白英没见过他,但自从父亲跟自己说了这门亲事,少女情窦初开之时,白英对他还是有过憧憬的,可谁会料到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境地,她收起心中的儿女情长,走到书案前,提笔写了两封信,一封是给谢林深的,若是自己选择去罗平川府里,定然是要支会他一声的,自从白英与谢林深通上信后,她的一切行动都是听从谢林深的指挥进行的,可是这次,她只能擅作主张,她知道,若是叫谢林深知道了,尽管他明白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,但他必定不会让自己以身犯险的,所以她只能先斩后奏。第二封写给那个还不知道在哪儿的未婚夫的,若是被罗平川发现了自己的身份,必定难逃一死,故而未经父母同意,她自请解除婚约,总不能耽误了人家。
信写完后,她将玉佩一起装进了第二封中,像是害怕自己会后悔,她立即起身上街,将第一封信交给了负责往宫里传信的人,第二封信则是直接寄回了破云的家中。
一切都做好之后,白英似是有些疲累地坐回椅子上,她知道自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