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被她看得有点儿心虚,声音不自觉就小了下去。但看到不远处那躺在地上的人,顿时又想起了自己的目的,移开眼,声音刷地拔高,跟用力过度崩断的琴弦似的,凄厉异常。
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。
陈浣纱做了个手势,小丙带着六个或中年或老年的男子走到她身后,然后沉声定气,大喝道:“静!”那些人一愣,一时倒安静了下来。
陈浣纱回身对周围的百姓福了一礼,脆声道:“各位乡亲,今儿这接二连三的有人说在我的酒楼里吃出了问题,现下更是牵扯了人命。小女不才,却是做的本分生意,陈家百年声明断然不会自己败坏。正巧今日酒楼邀请了旻丰城最知名的几位大夫、药店掌柜,就请他们当场查验这几位的病情和在座各位的饭食,证明我家的清白。”
陈浣纱对大夫们点点头,道:“劳驾了。”
大夫们点点头,便要上前查验。
那妇人顿时大吼道:“不行!”说着就是身体一挺,挡在了大夫们前面。这一声又急又快,声音尖锐,倒显出了她的几分年轻。
陈浣纱不为所动,反而一脸诚恳道:“你是苦主,自然比我更想知道你儿的情况,让大夫验一验,让我无话可说,不是正好吗?若不然,这便是你栽赃陷害了,你说呢?”
周围百姓急道:“是啊,是啊,快让大夫检查检查,我们都等着结果呢。”吃这饭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啊。
那人再待说,但眼下群情激奋,她再挡着,岂不是说明自己有问题?
她恨恨瞪了陈浣纱一眼,不情不愿地让开。
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夫蹲下去,在门板上男子的肚子上按了两下,却听那人“哎呦”一声叫了出来,把两旁围观的群众吓了一跳:“呀!诈尸了!”
中年大夫赶紧安抚道:“大家别怕,这位病人本来就没死。”
百姓们哗然。
那妇人讪讪道:“我儿是病重,吃了她家的毒物,跟死也差不离了。这不只剩下半口气了么?我儿命苦呀,呜呜呜……”说着她拿帕子掩着脸,哀哀怨怨哭将起来。
陈浣纱低沉着声音道:“你别急着哭,你儿还没死呢。别咒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