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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狗东西!"男人拽着小男孩进到地下室,重重关上通往地下室的门,也隔绝了所有的呼救声,就像他以前无数次打那个女人一样。

只打过一次,小男孩就乖了,他哆哆嗦嗦地躺在地下室的阴冷潮湿的木床上,原本精致可爱的脸已经面目全非。

足足过去一整天,那个男人才打开地下室的门,他好像喝了酒,潮红着脸一步一步地走进地下室。

这样的男人,小男孩以前见过很多次,那个女人每次都会立刻把他推进房间里,让他不要出来,他会乖乖地躲在房间里,然后隔着门听着外面女人的哭喊声。

这一次,没有人让他躲起来了,以后,也没有了。

小男孩吧嗒吧嗒地流下了眼泪。

那天之后,男人倒没有每天打他,但是只要喝了酒,一顿揍是免不了的。

偶尔,男人也会不满足于拳打脚踢,他拿滚烫的开水烫过男孩的脚,用针戳过男孩全身,把男孩按进雪地里逼男孩吃过泥地里的雪,只要不会死人,男人都不会收敛。

小男孩拿着画回家的那一天,男人坐在沙发上数钱,小男孩把手上自己在课堂上画的画放进怀里想往房间里走,男人叫住了他。

"手上的纸拿来我用用。"说着男人就要去抢小男孩的画,男孩死死攥着画,男人抢了两下有点生气,用力一拽,把画撕成了两半,"什么玩意儿给你稀罕的,我看看,我和我最爱的妈妈,呵,还最爱我的妈妈呢!闫经周,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已经被劳资打死了,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爱你?一天天的,脑子里尽想些没用的东西"男人用笔在画纸背面写上数了半天的钱数,看到小男孩呆呆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另一半画纸又说,"从明天开始,你就别上学了,劳资给你找了一个工地搬砖的工作,你明天老老实实去工作!

小男孩愣了很久才捡起地上的画纸走进了房间里。

第二天他就上工地去了,他年龄小,搬砖头、扛水泥这种活做得吃力,磕着碰着时常有的事,时间一长,两只细嫩的手渐渐布满了老茧。

七岁的孩子,做着非法的童工,却瞒过了所有人,包工头严建业是那个男人的朋友,他会帮忙藏着掖着,相对应的,小男孩辛苦打工的钱,总有一小半会落入包工头的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