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意无意呢不知,事实上是她一脚踹翻了门前的一颗长势极好的盆景月季,“这花呢长势不错,到底上不得台盘,再有人精心养着,只能种在这盆里。瞧我一不小心就踢翻了。”
又说了几句指桑骂槐的话,不外乎门里的人,孟玉拆当时没理会,也不准丫头们出去。路过的好些下人都瞧见了,一个下午,不知演变成几桩故事了。
孟玉拆觉得沈清柔如此做大可不必,也挑拨不了她与沈清兰的关系,坏不了什么了不得的事。
琥珀脸色愤愤不平,“唉,又是何必,等会子,老夫人舒坦了我去说说。”
孟玉拆这回倒没阻止她,先前受了莫名其妙的气,不虞事事打搅老夫人,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谁又管的过来,反得罪人,使的这些小麻烦变本加厉的袭来。
既然决定要走,在老夫人面前便也不必委屈了,不瞧见她的处境,不明白她的艰难。
也不知琥珀怎么对老夫人讲的,第二日孟玉拆过去东院,老夫人便将她留下一道用了早饭,又捡出来一匣子鲜亮的首饰只叫拿去玩儿。
孟玉拆捧着匣子,心里想着事情,待外头人说大少爷过来了,方要退下。
老夫人牵住她的手,“你再坐坐,咱祖孙俩再说说话。”
于是等到沈望进门来,彼此间行过礼,安坐了,老夫人问了沈望几句学堂的事情。沈望如今跟着忠顺王世子一道读书,与勋贵家的子弟很是熟悉。
加之他稳重老成,长相俊秀,便是老师也夸赞。沈望性子温柔,见孟玉拆坐在一边不说话,便道:“近来天凉,表妹身子可还好?瞧着清减了些。”
不想沈望突然开头问道她,孟玉拆微微一笑,“没什么大毛病,转天儿是这样。我听闻学里辛苦,说是夫子不叫带着小厮过去,倒是表哥凡事还得自个儿动手。”
一般闺阁姑娘们对学堂的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,兄弟姐妹们说起来,一两句便散了场,不耐烦听,难得孟玉拆这般来问。
不论是照顾他的情绪,还是真有趣儿,沈望心细,有意成全,笑着道:“夫子说了,咱们这样的人家叫人伺候惯了,学些东西也好,不算吃苦。”
兄妹两个你来我往,聊些各自平常的趣事儿,其乐融融。老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一对金童玉女,眼睛都亮了一些。
坐了一刻钟的功夫,沈望退出去,孟玉拆起身目送。老夫人忽道:“正巧玉儿回去,望哥儿送送你妹妹。”
孟玉拆抬头瞧了一眼,老夫人笑容晏晏,并没有要与她说话的意思。沈望点点头,陪着孟玉拆一前一后的出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