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瑶华听四福晋话,想了想道“妾从前虽有管事,但却从不曾整理过年礼,只怕一时半会上不了手,不若福晋将赵嬷嬷暂且借妾一用,她往年跟在您身边,想必是知道年礼的准备单子,妾也好和她商量着来。”
四福晋说道:“眼下我月份大了,赵嬷嬷是我身边唯一的老人,我实在离不了她,我是相信宋侧福晋的能力的,往年年礼单子我这里都有存底,一会侧福晋拿回去对照着准备也就是了。”
宋瑶华起身对着四福晋福礼道:“福晋,正如您说,今年咱们爷上朝听政了,来往肯定也会有同僚互送年礼,这在往年也是没有先例的,妾委实害怕自己有所疏漏,届时妾受罚是小,影响了爷和同僚之间的关系,丢了四爷的脸面,妾是万死难辞其咎的。赵嬷嬷是福晋的身边人,总归有些经验,妾当真是需要她指点一二。”
宋瑶华静静站在那,看着四福晋言辞恳切的说完。四福晋的手攥紧了帕子,沉默了片刻才道:“罢了罢了,你就先整理往年来往的年礼好了,至于四爷朝中同僚的那部分,你先列个单子,到时候我再亲自看看,左右时间还早,也来得及。”却是始终不提把赵嬷嬷借给宋瑶华。
“妾先在此谢过福晋。”宋瑶华说完,又道:“福晋辛苦,还请注意休息,我等就不打扰福晋了。”四福晋对着她们挥了挥手,宋瑶华转身离开了正院。
待宋瑶华等人离开后,赵嬷嬷上前扶着四福晋道:“福晋,算算日子,你就是出了月子也才十一月,年礼届时也还来得及操办,为何这般着急让宋氏去办,她已经掌管了院里所有的事务了,您不担心她真的养大了心,到时候您不好拿回掌家权。”
四福晋悠悠走着道:“我就是想把所有事都给宋氏办了,她要是个心大的,死攥着权不放,那这几个月就忙着记账管家,也省的在院里安插什么人手,最后事情办不好咱们还能挑出错来,等四爷回来也就知道她能力不够,以后少给她掌权的机会。”
四福晋说到此停了一下,才继续说:“她要是真大度把管家权分一部分给武氏,那更好,等武氏掌权后她就会知道这管家的权力有多好,纵使之前她和宋瑶华再怎么姊妹情深,想来也经不住权利的诱惑,要是因此姐妹翻脸,就更得我心了。”
“福晋您真是远见卓识,不管是宋氏没能力,还是和武氏反目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。等您出了月子,这管家权照旧会交还到您手中,等那时候不管宋氏和武氏反目还是宋氏能力不够,都能让她们的同盟产生裂痕,还是福晋您想的明白。”赵嬷嬷笑着说。
这边宋瑶华和武静芝并肩回了她的院子,宋瑶华道:“妹妹果真聪慧,能把握时机得到晋位机会,姐姐先恭喜妹妹了。”
武静芝羞怯的笑:“还要多谢姐姐,多亏姐姐告诉我的那些方法和姐姐在四爷面前为妹妹斡旋的机会。”随后又蹙眉问:“姐姐为何要让妹妹说出那些事情,其实那些东西都是姐姐先想到的,妹妹实在却之不恭。”
宋瑶华道:“因为妹妹你有个哥哥在军中,军中一直好酒,且一直以来都有用酒清洗伤口的例子,只有和酒打交道的将士才有可能会隐约明白一些关于酒的作用,而不同的酒度数不同,他们在喝或者洗伤口的时候也会有不同感觉,所以各中细节大概也只有他们亲身体验过才最清楚,我不过是在书中偶尔看见,略作联想提出建议罢了。”
武静芝听完后双眸晶亮,看着宋瑶华的神色很是崇拜“同为女子,姐姐博才多学,且才思敏捷,妹妹不及姐姐多矣,日后还要向姐姐多多学习才好。”
宋瑶华笑道:“还有一点,就是你哥哥目前已经升任百户,明年极有可能随圣驾亲征准噶尔部,届时立下军功,还有很大的升迁机会,总归是你的家人,你又为四爷生下孩子,想来家里也会为你考量,若能为四爷效力,也算是四爷的助力了,四爷自然会偏向你一些。单从这点来说,苏格格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。”
武静芝却道:“可是之前姐姐还让我尽量拉拢苏格格,说苏格格的家世能给我们添些助力的。这次却是因为我,想来是把苏格格彻底得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