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当他瞥见趴在床沿熟睡的苏阮时,他更是惊愕的无法言语。
许是他的动静太大,本安静趴在床沿的苏阮不满的嘤咛了声,她动了动身子睡眼稀松的睁开了眼,抬眸便见醒来的常晏她道:“夫君你醒了?”
常晏轻应了声又问道:“我睡了多久?”
苏阮揉了揉眼;“一天一夜吧。”
他只记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场噩梦,梦里他回到了七年前,他亲手杀死双亲的那天,他深刻的记得常老夫人那甚是怨恨的眼神,还有他浸满了鲜血的双手。
他冷笑一声怅然若失,那么多年了,他到底是对是错,他早就忘记了,可他偏又记了起来或许这就是报应不爽吧,这是老天爷才惩罚他。
苏阮见常晏陷入沉思以为他记不起因何受伤,她便问道:“夫君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受的伤吗?”
常晏苦笑着,眸里顷刻覆了层寒霜:“这伤,全拜我祖母所赐。”
苏阮惊诧道:“这怎么会……”
好歹也是亲孙子,怎么会下此毒手呢,她实在不信,祖母不应是最疼孙子的么,怎么这位常老夫人对常晏好像甚是怨恨一样。
常晏心知苏阮不解,他也不再隐瞒,他道:“我并不是常老夫人的亲孙,也就是说,她的亲生儿子并非我生身父亲,我娘是被人玷污后怀的我,我其实连我自己的生父是谁也不晓得。”
他实在是难以启齿自己的身世,可他又无法抹灭自己骨血里有多么的肮脏与不堪。
常老夫人出身名门望族,及笄后嫁与常家诞下一子,名唤常晖,自小她对常晖便寄予厚望,常晖也很是争气,长大后不负母亲期望顺利高中入仕,常家亦是成了京都有名的世家。
这本是旁人羡艳不来的荣耀,可就是在常晖议亲的时候,街坊四邻的闲话也多了起来。
在常晖二十一岁时,常家早被媒婆踏破了门槛,前来议亲的人络绎不绝,但常晖却是一个也瞧不上的,常老夫人几次规劝无果就由着他去了。
后来常晖在城西的街巷中偶遇了沈菀,两人一见倾心,相处了三月便定下了终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