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晏一步未退,亲眼见那把匕首直插进他的胸口,他闷哼了声,紧捂着胸口退了几步半跪在地上。
常老夫人冷眼看着颓然倒地的常晏:“去死吧,孽种。”
常晏面无血色,他抬眼看了眼常老夫人,略带绝望的自嘲道:“在您眼里,孙儿就那么不堪么?”
常老夫人撇首斥道:“你不是我的孙子,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,你那个母亲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。”
话至此常晏也听明白了,他苦涩一笑,也不再挣扎,他幽幽起身,一手拔出镶在胸膛那染血的匕首,掷落在地,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。
血沿着常晏行步过的地方一路蔓延,他唇色泛白双眼发昏,他艰难的走着,不知过了多久,他终于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。
等顾书昀发现常晏的时候,他已失血过多不省人事了。
顾书昀本在书房等着常晏商议宫内大事,可久等他不至,急性子的他便亲自去找常晏,没想到在西苑的长廊中发现了受伤的常晏。
不远处就是苏阮的寝房,顾书昀也不顾他夫妻二人是分房睡,扶着常晏就走到西苑寝房,闯了进去。
待在偏阁的苏阮听得一阵闷响,有些疑惑:“采青,外头是什么声音啊?”
采青询声望去发现了顾书昀与浑身是血的常晏,惊叫道:“夫人!是相爷!”
苏阮忙走了出去,看见常晏的样子,惊愕的说不出话来,方才还好好端端跟她说话的人,现在满身是血,狼狈的出现在眼前。
顾书昀越过苏阮将常晏平放在床榻上,他吩咐着采青:“采青姑娘,劳烦你跑一趟,去叫徐总管带着药箱来。”
采青应声便跑了出去,顾书昀转而对苏阮道:“夫人麻烦你寻块干净的白布来。”
说着顾书昀解开了常晏的衣衫,素白的亵衣沾满了鲜血,好似点点艳梅缀在上头。
苏阮瞧着不忍,忙去后头找干净的布条了,等她拿了白布走到顾书昀身边时,常晏的衣袍已被他剥个干干净净。
此时的常晏脸惨白,他袒露着胸膛躺在床榻上,顾书昀看了眼伤势松了口气:“入肉不深,还好没有伤到心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