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这一个时刻,只这一缕微光,兴许便能填满漫漫余生。
来日方长……
阮家院墙上不知何时停驻了一只猎鹰,浑身的羽毛漆黑的宛如墨滴,只有一双眼睛活灵活现,寒刃一般,似是在等待着什么。
陆追进门的一瞬便被看见了,猎鹰扑棱着翅膀便要飞上来,陆追打了个唿哨,猎鹰兜了一圈,又讪讪的停回院墙上,有些委屈。
“她累了,让她休息,轻些。”陆追心情好,对着猎鹰都说起了话。
猎鹰歪了下头,似懂非懂。
陆追将阮澜抱入房中,安置好,又替她掖好被子。
“阿追……”阮澜含糊呢喃。
“嗯,我在。”
陆追坐在她的床头,替她将鬓发往一侧轻轻抹过,指尖虚空临摹着她的五官,想要将她再深刻些再深刻些的烙进心里。
一遍不够,两遍不够,要刻到鲜血淋漓,即便是疤痕在心头长出,也是她。
夜深了又深,直到晚起的阳光慢慢照到大地,陆追这才站起身来走出房间,猎鹰仍在远处,他招了下手,那猎鹰乖巧的扑棱到他的肩头。
是一封隔山隔水的急信:“瓦哲部偷袭,闵丘率兵抵御中箭,如今昏迷不醒,游朝秋行山驻军阵脚大乱。速归。”
信上的内容虽急,但语气十分平淡,不显半分焦躁,似是早已经知道了会有如此一出。
陆追拿出纸笔快速写道:“按步进行。”
但当他要将信放入细竹筒中时,他犹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