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错!就是这样!
为自己想好说辞的阮澜摸了摸脑袋,自己的脑袋顶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好摸的嘛,阿追怎么就这么喜欢揉呢?
…………
转眼又是一年,阮澜这一年说懒不懒,说勤快也没有半分勤快,统共烧了三次窑。但幸好每次都多做了些许个,卖一个留两个,吃吃喝喝又是几个月。
如今阮家的瓷在外面也算又出了名,曾经是因为白瓷官窑,如今却是因为五彩斑斓却又颇有意境的瓷器件儿们。
譬如阮澜捏了个影青釉涡纹梅瓶,通身都是漩涡似的纹饰,明明是个酒瓶子,能装六七斤酒,却因为颜色清雅被一众所谓的读书人追捧。
你想,旁人喝酒叫下人端出来的是褐色泥酒坛,倒入各色执壶里端到席上,风雅场所多少有些煞风景。但是换成这般淡青色的梅瓶就不一样了,风流尽显。
阮澜做这瓶子之前也是考察了一番,这地方的人更多是信奉道教。道教讲究的是“静为依归”和“清净遁世”,要的就是清净感。
这时候人的书札用的也都是淡淡蓝灰色的纸笺,给上苍的祷词叫“青词”,可见这种颜色对他们多有吸引力。
阮澜想着既然捏都捏了,当然要选个能卖出高价的,加上青瓷原本就是京城那处才产,离着大舆镇十万八千里,这就想法子弄出了这样的东西。
这一个梅瓶出去了,除了那些有家底的文人墨客,甚至好些食栈酒楼也想要,借以提高自己的地位规格,便不惜从大舆镇跑来刘家村,一个一个的蹲到阮家门口。
这些时日阮钧身子好了许多,但他也看的出来,阮澜做的这些东西比他技艺要高多了,这便只管家里做饭打扫,其他的都乐得撒手。
如今这些人来阮家门口,阮钧就又被阮澜推了出来。
阮钧面对众人的阿谀讨好,只说因自己身子不好暂且不能量产,只是偶尔做两个能吃饱穿暖便好。
听他话里的意思推拒十分明确,众人又只得唉声叹气的回大舆镇。
阮钧也问过阮澜从何处学的制瓷,他心里清楚,阮澜的这些手艺与自己有着许多差别。可阮澜只说自己瞎试的,没想到就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