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,”陈燧问道,“你刚才说介绍谁去清流书坊当编修,是什么意思?”
“呃……”薛璞没想到陈燧问起这件事,便跟陈燧介绍了一番宋凌霄的黑作坊,以及他是怎么把人骗进去榨干的,因为担心黑作坊无法给弥雪洇提供劳动保障,所以薛璞才来找弥雪洇,告诉他可以介绍清流书坊的编修职位给他,毕竟,国子监的学生有这个资本,第一份工作格外重要,进入清流书坊这样有声誉的、体制健全的大书坊,弥雪洇才能学到更多。
陈燧听得直皱眉,他的点却不是薛璞那堆废话,而是——
“你说弥雪洇忙得没空干别的?”
“啊,是的。”薛璞丝毫不介意在陈燧面前多黑一黑竞争对手,便将坊间传言,说凌霄书坊是通过压榨编修起家的,什么十二岁的童工老得像六十岁,什么作者之所以戴席帽是因为年纪轻轻就秃了,如此这般,在陈燧跟前说了一通,最后表达了他对弥雪洇的担忧,“小弥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,整天神神道道的,一放学就冲进这里,也不知道晚上做到多晚,倒是那个宋凌霄非常清闲,听他们班的人说,他每天上午就开始逃学了。”
薛璞是从小被当成好学生教育的,对于这种扰乱监纪监规的行为深恶痛绝,他表现出了对宋凌霄逃学行为的唾弃。
陈燧听着听着,冷冰冰的脸色,却多云转晴。
弥雪洇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。
一放学就冲进达摩院。
晚上不知道干到多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