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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凌霄和陈燧对视一眼,眼中均露出疑色。

“我去去就来。”宋凌霄站起身,稍微捋了捋头发,整理了一下仪容,向船舱外走去。

宋凌霄撩帘子出去,来到船舷边,就看见一艘乌蓬小船,正挂靠在他们这艘大船边上。

乌蓬小船的船头站着两个公差打扮的人,神色冷冰冰的,宋凌霄心下犯嘀咕,怪不得伙计说是个官老爷,这架势,像是要捉了他去衙门问罪啊。

“宋坊主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,“请上船一叙。”

宋凌霄愕然,这个上来传话的人,不是别人,正是薛璞!

他皱起眉头,怎么“同行莫入”的牌子光放在凌霄书坊不行,还得随身携带一份么。

“有什么事,不能在这里说么?”宋凌霄不悦,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薛璞。

薛璞拱了拱手,和和气气地说:“宋坊主前日里的意见,薛某已经转达给了我们大掌柜,大掌柜昨日去嵇坊主府上探病,说起了这件事,经过认真的探讨,他们一致认为这是个误会,有必要跟宋坊主澄清一下。”

“误会?真是有趣。”宋凌霄冷笑一声,“薛公子,你别怪我说话不客气,是你们有误会要澄清,不是我,却叫我去你们船上洗耳恭听,没有这个道理。”

薛璞面露难色,又拱了拱手:“宋坊主误会了,不是我们托大,实在是我们嵇坊主病体未愈,见不得风,所以才……”

宋凌霄简直要笑死了,清流书坊真当他是三岁小儿么?“你们嵇坊主病体未愈,自可以等到痊愈了再来,又不是我强迫他来的,为什么要我迁就他?还有,你们嵇坊主船上带两个公差是什么意思?敢情我不过去,要抓我过去么?”

“不敢不敢,实在是事急从权……”薛璞正直的面孔上冒出汗来。

“薛璞,别跟他废话了。”嵇清持冷冷的声音从水上传来,他撩起乌篷船的帘子,撑着身子出来,果然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憔悴模样,他恨恨地盯着宋凌霄,冷声道,“宋坊主,你好大的排场,怎么,我翰林院编修请不动你,沈阁老总可以请的动你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