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凌霄懵逼地任人一顿擦,直到头上脸上都被抹过一遍,那人才放过他,将外袍从头上放下来,裹住他的脖子和肩膀。

这时候,宋凌霄才发现,用来给他擦脸的,是一件羊皮披风,放在现代能卖十万块钱那种,毛料特别油光水滑,里面的衬子也是纯羊皮的,细腻温润,只是这会儿被它的主人用来当抹布,一顿擦,糟践了。

心疼,心塞。

宋凌霄一边替救命恩人心疼,一边抬起头来,想好好给人道个谢。

谁知,一抬头,就对上了某个熟悉的面孔。

草,怕啥来啥,这就是墨菲定律吗?

“宋凌霄,”陈燧微垂着丹凤眼,英俊到近看也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上带着嘲讽的冷笑,“可真有你的。”

陈燧一直觉得,自己是当之无愧的冷面王,城府极深,喜怒不形于色。

但是,从昨天到今天,他不止一次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肌肉不受控制,气的。

就是给怀里这个一脸无辜的小兔崽子给气的。

昨天跟他说,咱平民一个,高攀不起。

今天就甩了他,自个儿跑出国子监,招呼也不打,害的他在墙根下等了半个时辰。

翻脸不认人,很好,如果只是如此,陈燧也就忍了。

偏偏有线人给陈燧打报告,说内厂太监邓绮无故出宫,出现在洒金河畔,不知在做什么勾当,陈燧知道邓绮是宋郢的亲信,便过来看一看,谁知这一看可好,正看见桥洞下,某个昨天才嫌弃过他的小混账,正与一个叫花子拉拉扯扯,夹缠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