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面,这声音出现了许多次, 像安定剂一样, 哄得她酣眠过去, 病中的痛苦减少了很多。
纪湫第二天没有课, 她生病睡了这么久, 也没人打电话来惊扰她。
醒来的时候, 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, 手背冰冰冷冷的,是药液灌入血管的感觉。
她有些吃力地坐起来,环顾四周, 神色茫然。
正好回忆完昨天始末,门把手被人一压,商皑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“感觉好些了吗?”
纪湫视线落在床单上,点了点头,“我好多了。”
商皑在她身侧的椅子上坐下,长腿交叠在一起,“这里是我家,昨天你发高烧,我带你回来,医生已经来过了。”
他慢条斯理地陈述着。
纪湫有些紧张,“昨天多谢你了。”
她越来越觉得奇怪,奇怪到已经有些懊恼的程度。
她以前也不是没有高烧过,但也只会对亲近的家人放松警惕。
纪湫的防备心从来不轻,没有理由这么容易就把自己交给别人。
昨天她不是完全失去意识,怎么就毫无戒备地跟着他回了家?
商皑从她苍白的脸上收回视线,长睫落下,交握在膝盖上的手指相互间摩挲了两下。
继而他微微颔首,喉结滚了下,才又抬起头来看她。
“想吃点什么吗?”
他面上没什么表情,跟以往一样,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,严整而端方,甚至有些生人勿进的距离感。
“不太有胃口。”纪湫笑着摇了摇头。
这种时候,她连咀嚼都有点困难。
商皑没有强迫她,大概觉察到了她的不自在,他站起了身,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