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的,只是“一刹那”的事情,对于自己究竟在那里多久,看了多少,绝口不提。
如果纪湫真的看到了,便会始终因为心虚而时刻感到威胁。
如果没看见,这句评价只是一句嘲讽。
纪湫冷着脸,从他手中侧开。
闵玉并不生气,向后退过一步,微微撑着腰,微扬着下巴冷笑审视,唇角弧度显得薄凉而深刻。
“不过下次可不能这么冲动了,即便是拉一个垫背的,也不能乱找人。”说罢他轻描淡写地看了眼纪湫扶着的手臂,看她脸色,可没少吃到苦头,“我对你发脾气,所在意的不过如此。”
他笑得云淡风轻,就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。
就像那些变·态暴戾行为并非他做出来的一样。
闵玉惺惺作态,纪湫却连伪装也懒得。
她嗤笑一声,“那找谁当垫背,找你吗?我可不想下地狱。”
眼见着那微笑就僵在了闵玉脸上,他看着纪湫的目光,也渐渐萦上了冷气。
纪湫的身上又疼又冷,心中却燃着火,语气如闵玉之前那样轻巧,嘲讽之意却更甚,“你多虑了三哥,既然是殉情,怎么会是随便拉一个人。”
再不想多待,说完连眼神也没给闵玉,一把抓起边上的袋子,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。
闵玉望着纪湫,光被挡在身后,他的脸庞阴翳一片。
他叫她小六,可从未听她喊过三哥。
今天是第一次听到,却只有挖苦和嘲讽。
纪湫走得很快。
顾及不了一路上的水坑,踩得水花溅到裤腿,湿了两个膝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