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,带去的是商皑的猜忌和防备,让他无忧无虑地去喜欢一个人,还他情窦初开。

恢复成大人以后,这些荒谬的变化,非但没有消失,反而疯狂滋长,就像是内心结了一颗纯粹的果实,在成人内心设防和坚硬铠甲夹缝里,坚强不屈的探出头来,一根根的绿芽缠满他的心脏,让他也难以连根拔除。

当然,他仿佛也舍不得。

这份心意,大概是他此生,最为简单纯洁的东西。

他珍重它,却比不过珍重她。

商皑明白自己在纪湫眼中,是怎样一份不可托付的存在。

就像之前,无人能让他爱谁,现在,也没人能让纪湫来爱他。

不爱,不是罪过,是世上最难解的题,最无奈的牵绊,最痛苦的奔赴。

他不够资格爱她,被她恨也是奢望。

即使真相残酷,她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,把他毁得一无所有,把他踩到泥土里,骗得他失去名誉,没了尊严……也让他在那时真的对她咬牙切齿地恨过。

他恨她无情,恨她对自己不公,恨她朝令夕改,一旦他没了利用价值,就连看一眼也勉强。

可他一切的行为,却又都是为了她。

在黑暗里为她撑开一线阳光,让她在冰冷中也能感受一寸生活的善意,想她从此不要活得那么辛苦。仿佛是他下意识诞生的心愿。

在某个月亮当空的夜晚,商皑看着二楼隐隐透出的光色,忽然间明白过来这样一个道理,原来只要她肯愿意冲自己笑一笑,他就什么也不在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