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玉回头又看了看那处沾满血污的栏杆,慢慢起身理了下被揪皱的衣领,低头时掩去眼中一线轻悦。
为纪湫报仇,杀了helen,这个理由听起来多么天经地义。
他心知孟兰宴怀疑自己。
可孟兰宴谁不怀疑?
正因如此,孟兰宴恰恰是最讲究证据的人。
而现在,死无对证。
思及此,脑海里又闪过十几分钟前,底下那两人相拥如海的情形。
看起来多么至死不渝,多么轰轰烈烈。
闵玉恍惚地盯着天际,指甲撕着指尖的薄茧,每想一次就觉得可笑,每一次觉得可笑心里又多一分莫名的憎恨和厌恶,可他却也不知道到底在恨谁,内心匪夷所思地燃着一朵火,越来越旺,越来越大,烤得他暴躁难耐。
待一阵尖锐的疼痛把他拉回来,猛然发现手上已是鲜血一片。
从薄茧中源源不断地涌出的血,止也止不住。
像他内心溃堤的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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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湫零零碎碎地做着梦,怎么也醒不过来。
她心里好奇,人死了也会做梦吗?
同时也在想,她死了,会不会就回到原来的世界了?
那商皑呢?
她猛然记起这个名字,耳边恰如其分又响起了他的声音。
纪湫眉头紧了紧,胸腔涌上涩意,她咳了两下,侧卧在沙滩边,吐出两口海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