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湫听出他话中淡淡调侃之意。

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大惊小怪了。

不是地震,是浪在荡,风在动。

商皑朝前迈了两步,纪湫就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背抖了两下。

“你笑什么。”

“我没笑。”

“可你在抖。”

“抖的是你不是我。”

声音落下两秒,只听不知谁忽然“噗嗤”一声,两人同时匪夷所思地笑起来。

一阵风路过,散开两人细碎低零的笑音。

纪湫忍笑忍得辛苦,脸红得见不得人,细细的手臂伸出去,环在了商皑的脖子前,头埋在双手阴影里还在抖着笑。

商皑往脚边鹅卵石看去,视野里有青白相间的石头,还有她近在咫尺的手腕。

他微微颔首,下巴在她手腕上极轻,极慢地磨了两下,连带着那菱薄的唇弧也似有若无地碰到。

陌生奇异的触感让纪湫瞳孔一缩,杂绪像小泡泡,在喉咙里“嘣”地一下破了。

不知反应了多久,身为牡丹为数不多的经验告诉她,手腕处传来刺拉拉的感觉,好像是他的胡渣。

商皑的下巴其实整理得很干净,但那些细小的颗粒一碰到纪湫皮肤,她的手背就被带出一片小颗粒,像可乐倒进玻璃杯,蜂拥而至地冒出水面,聚拢成大片大片稠密的白色泡沫。

那种泡沫又是火热的,蔓延到四肢百骸间,导着几簇几簇的电流,滋滋地窜来窜去。

便是噼里啪啦,像火花像芒刺;又绵绵糯糯,像棉花像云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