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要来找我。”

她眼睫湿润,眼底瑰红,目光冷冽媲美今日霜露,但论攻击性,只像是一簇勉强撑着的毫尖,分明刺着他,却只是扎得酸痒

“我必须寸步不离。”

“我不是指的刚刚。”

商皑侧过身来,朝纪湫走近半步,眉宇蹙了起来。

“我也不是指的刚刚。”

纪湫怔了下,好像反应过来什么。

眸中凝结的水光,像是被无声浩大的力量震得裂开两线,又被她眼睫一覆,遮掩于背光之处。

“你什么时候这么尽职尽责了。”

商皑单薄的衬衫在凌乱的风里掀起层层纹迹。

“尽职谬赞了,我从来没有什么职业底线。”他嗓音沉敛如往常,却少有地表现出几分浮讽之意。

纪湫第一次听到这样自损,不免有些愕然,审视过去,半晌笑开来。

“原来你心里清楚啊。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江湖遍地是仇家呢。”

“只有无力战胜才记恨,他们不是仇家是弱者。”商皑语气轻的有如清风扫海面,仿佛这话是一个带不起风浪的真理事实。

如此笃信,如此准切,让人甚至都不敢以狂妄去品论。

因为商皑的确如此,这话从他嘴里听到让人半分腹诽不起来。

想杀他的人大有人在,但杀了又如何,输者永远是输者,急得跳墙也改变不了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