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皑微低了头,那发丝又擦过下颌。

纪湫在他背上眨眨眼,当真思索了几下。

他这几句回答,是说她把他命给整不好了?

但这跟他逃与不逃有何关系?

看来还是在愚弄她。

漫不经心的两句敷衍,竟还耽误那几秒来深思熟虑,简直蠢到了极致。

纪湫咬咬牙,抬高了音量,“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吧?”她遇见他命就很好吗?纪湫真是忍无可忍,“所以如果有下次,你就能跑就跑吧,就当是为我们的命好一点。”

她明明该很生气,但不知为什么,这话却听得她自己心间哽咽。

话音才刚落下,商皑忽然大力颠了颠。

纪湫吓得赶紧用两只胳膊把他脖子抱紧了,眼睛流露些许不可思议,“你想摔死我?”

商皑眼睫半倾,视线良久地放在那两只缠住脖颈的藕臂上。

胸膛的汗已经干了,却仍有燥热片片。

“我做这些,有我自己的苦衷。”

纪湫还没有从商皑口中听到过“苦衷”一词,从前听到的最多不过是“理由”。

她警惕又好奇。

“你有什么苦衷?”

纪湫歪着头,伸长脖子去看他。

商皑长长的婕羽遮掩了眸中深色,纪湫未能看到商皑眼睛。

分明是极轻缓的一个动作,她轻细的呼吸却拂过他鬓角,眼睫也扫到他的耳廓。

像是斜飞的鸟雀,翅膀划过水面,似有若无地漾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