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背很热,像火炉一样冒着热气,从下面烤着她,烘干了黑色大衣萦绕不开的雾气和寒气,烧红了她微有湿意的脸颊。

纪湫唇瓣干疼,喉间酸哽,从后方恰能看见商皑被汗濡湿的鬓发。

修整得简洁短促的黑发,带着片片晶莹,像大雨过境后的草泽。

就这样沉默无言地走了好长一段路,才听纪湫轻咳几声,问起,“你怎么来的h国?”

两人贴得这样近,彼此的心跳呼吸都这样清晰。

话音落下,商皑脚步出现细微的迟疑。

有一口气闷在商皑的胸膛,不上不下。

沉默了一会,他还是回答道:“他们给我安排的目的地,是l国。”

言简意赅的话,却纪湫周身骤麻。

愕然震惊中,又听商皑继续说道,“我没去,打听到你来了h国,就来找你了。”

他声音低了些,踢开了脚边滚来的纸团,两条纤秾合度的腿在他低处的视野里垂晃。

她今天穿着深色的铅笔裤,简单大方的款式,裁剪却很精致,布料之下的两条腿骨细细直直的。

裤脚之下,脚踝雪白,雪腻得视线难移,却有红肿的伤口刺着他的眼。

纪湫眼中水雾翻涌,“你受伤了吗?”

商皑毫无停顿地回答,“没有。”

纪湫不信。

他的描述这样简单,但纪湫知道这个过程绝不简单。

商皑以一人之力公然违抗蓝蝎会安排,在一群凶暴的猛兽利齿中撬出她的下落,不顾阻挠改变航班追她至h国,其中弯弯绕绕不知费了他多少力气,又让他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