态度如此谦和,宣告如此猖狂。

安娜和郁合子脸色相当不好。

她们原本是想利用商皑和纪湫的矛盾掣肘纪湫,却没想到主动站出来反驳她们的,正是商皑。

当下,安娜和郁合子也乱了阵脚。

对面桌子边的男人正优雅擦手,烛光打在如玉雕琢的侧脸,在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上留下一抹暗青。细毫点染金箔,沿着高大笔挺的制服轮廓勾勒,一路也被浇灭成了森森冷气。

她俩就这样把商皑望着,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,脑子里匪夷所思地没了东西。

大概是被震惊得体无完肤。

实则不止她俩。

整张桌子上的人都静默了。

离得最近的涂嘉世僵在纪湫身边,目睹这一切,牙齿莫名其妙地咯咯发颤。

另一侧的贺初序也受影响深重,握着刀叉背脊不断地过电,一遍又一遍,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沉闷的环境里响起轻微的动静。

众人心跳漏掉一拍,辨出声音来自何方,心惊胆战地将目光偷偷放到主位上去。

孟兰宴幽幽的目光放在盘中某个点,刀叉在桌上,手腕搁在桌沿,唇线扯直,脸上没有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