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的光线并不明亮,纪湫关上门,把药随意丢到操作台上,想到自己放的热水还没关。

轻快的脚步声哒哒地响过后,客厅陷入了一片沉寂。

商皑站在桌子前面,视线落在那个牛皮纸袋上。

灯光能照明的范围不多,他个字很高,直起身时,光线溺在胸膛以下,容颜探进一片黑暗里,唯独眼睛泛着点点冷芒。

送药?还送糖?

倒是很体贴。

安静的室内,弥漫开阵阵森然。

流转的暗影中,只见男人的唇角在紧紧抿过后,忽然一边翘起笑来。

弧度很浅,勾着令人胆战心惊的阴冷,和着一声于鼻腔里哼出的音节,短促,散漫。

凄凉的月亮里,停在枝头的黑鸦受惊一般,很快拍着翅膀飞远了。

纪湫在楼上的浴室里很是沮丧。

她之前记得明明是放的热水,可伸手一摸,却是冷水。

浪费这一大缸的水了。

纪湫叹了口气,没办法只好将就着冲一冲。

夜晚的温度开始降了,没关严实的窗户吹来刺骨的寒风。

纪湫一出来就被冻得哆嗦。

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,整个人才算活过来。

室内开着暖气,倒是很舒适。

纪湫原本想直接钻进床,但刚铺开被子,忽然想起书还在客厅。

那本书她读着还挺有兴趣,正正好看到打脸反转。

她心里痒痒的,掀开被子赤脚下床,在略有点凉的地面,踮着脚尖奔下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