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恼地睁开眼,却见纪湫还没走。
模糊的视野里,商皑依稀见到纪湫整个人似乎不太对。
戴上眼镜,他调整了一下疲劳的眼,看到纪湫低着头,两只手搅成一块。
商皑从沙发上直起身,眉梢压着一丝不解,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纪湫愁着一张脸,也不看他,“你是不是被我给连累了。”
纪湫抿着唇,眼神直直地放在地面。
任何事情上,纪湫都很厌烦连累其他人,尤其还是原本不该再有牵扯的商皑。
此时的她,心情相当复杂,也相当愤怒。
就在这份沉重情绪往心头狠狠积压的时候,头顶忽然按下一个大掌,力道轻缓地在姑娘柔顺的发顶揉了揉。
纪湫惊醒,抬头看去。
商皑也看着她,薄纱似的暖光洒在身后。
阑珊处,一双浩瀚深沉的眼睛里,揭开终年迷雾,露出斑斓璀璨的星河。
星河大概又落进清澈的水里,涤荡着温情光色。
纪湫愣了好久,才确定这大概是一种微笑。
可她仍旧毫无真实感,甚至已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癔症了。
四周很安静,月光从窗帘的缝里挤进来,照在一片倦意的植物叶片上。
静默了良久,商皑的笑容变得浓稠,且充满深意,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
那双疏懒的眼一旦温暖起来,就像是陈酿的酒,猛烈绵长的醉意会将你困在虚妄繁华的围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