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景辙看向帝千鄞,这个儿子向来情绪不外露,冷冷淡淡。

帝景辙闭了闭眼,叹惜一声:“将千煜重责一百杖,由太子千鄞监刑,杖毙算他的命。若是侥幸残活,便扔入天牢,任其自生自灭。

你们下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太子留下。”

帝千鄞停住脚步。

待众人都退下去,帝景辙说道:“千鄞,你可怪朕?”

帝千鄞垂着眸,没有说话。

“朕命你亲自监刑,这一百杖,行刑的士卒自然不敢作假,定会是实打实的重杖。

通常情况,极少有人能挺过一百杖。若是千煜侥幸留了一口气,想来也是元气大伤。

天牢中又阴暗潮湿,他受一百重责,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。

你若心有不甘,便赐他鸠酒、白绫。

他终究是朕的儿子,朕不想看他尸首分离,你能明白朕吗?”

帝千鄞淡漠道:“依父皇之言,重责一百杖。”鸠酒、白绫、包括斩首,都太便宜帝千煜了。上辈子他在天牢之中受尽折磨、受尽苦痛,帝千煜也该尝试一遍。

帝景辙叹了一声,像是了却一段心事,将盛汤的空瓷盅递给他:“这是上午皇后过来送汤的器具,你帮朕送去凤仪宫,朕就不过去了。”

帝千鄞垂眸接过,转身就往外走。

他明白帝景辙的意思,有那么多太监宫女不用,却偏偏命他去送瓷盅,不过就是想让他跟皇后在真相大白后,正式见个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