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越哑声失笑,他接过了体温计夹在腋间,等待的几分钟内谁都没有说话,房间里静得掉跟针都能听到。
“到了时间了。”祁询提醒他。
“嗯。”
把体温计拿出来,祁越看了几秒,声音平静,“还烧不死。”
祁询皱着眉头拿过他手里的体温计,水银刻度显示着,39度半。
再看看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祁询蹭地一下就火了,“都快烧到四十度了,你还想着要工作?可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,但别人可不一定领情呢。”
他的声音里明显地带着讽刺。
祁越耷拉着眼皮,神情倦怠,男人用手背冰着额头的温度,“吃点药就好了,别大惊小怪地。”
“这不是大惊小怪。”祁询冷冷地说,“你哪天就算死在了公司也没几个人会在乎的,把自己的身体熬进去没用。”
祁越闭着眸子,慢慢地说,“没用也不能不做啊。不然、这一大家子人吃什么?”
祁询攥紧了拳头。
“你可真是自以为是。”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
祁越轻轻地笑了一声,笑声无奈,夹杂着几分苦涩,“但你要说的那些我早就知道了。他们以为我不知道,但,我心里都清楚,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价值就是给你们创造价值罢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一旦不能创造价值了,就没有用处了。”
祁越倏然睁开了眸子,那双漆黑的眸子含着几分戏谑,笑着问他,“对么?未来的董事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