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询正坐在钢琴前,弹完最后几个音符,身姿挺拔如青松。

“听到了。”

宋迟秋也微笑,看向祁越,“之前还不知道你会弹琴,挺厉害的嘛。”

“只是小时候被我妈逼着学过,会弹几首童谣。”祁询收回手,那双手修长白皙,骨相极好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面几条淡淡的疤痕,遮掩不住。

祁询的视线往阳台前正打着电话的祁越一瞥,走过来,自然地抱起果果,问宋迟秋,“你们定下来了?是什么日子?”

宋迟秋知道他说的是结婚的日子,嘴角弯起。

“明年春天。”

春季,万物复苏,花草盎然,是一切新生的日子,也是摆脱过去、迈向未知的日子。

宋迟秋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,“你的……”

话没说完,祁询已经猜到他在说什么。

“好得差不多了,医生说,近半年注意着不提重物就好了,慢慢可以恢复到从前的状态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每次看到他的疤痕,宋迟秋心里都过意不去,不只是为了那次意外,也是为了他那段游戏人生的轻狂时光。

他认识祁询不过几年时间,年轻人的变化却格外的大,如今的祁询,虽也寡言,但比之前要内敛成熟许多。宋迟秋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成熟,有几分是因为自己之前的玩闹。

祁询不喜欢他这样的负罪感,“今天是要庆祝节日的,不要说这样的话。要开心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宋迟秋笑了笑,“那是我扫兴了,一会儿先自罚三杯。”

“谁要自罚三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