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询还没听过宋迟秋这么叫,祁曼却是听过许多次,以前宋迟秋还在他们祁家的时候,每次见他都这么叫。但那时的宋迟秋自卑又腼腆,缩在祁越身后跟鹌鹑似地,声音如蚊蝇,听得她都不待见,更觉得祁越脸上无光。
如今这么一叫,倒是勾起祁曼一些回忆。
以前这孩子,心地确实好,待人也是毫无保留的好,把一腔真心都捧到人家眼跟前去,看着傻乎乎的,傻得可怜。
后来,宋迟秋和祁越离婚的事情一出,祁曼只觉得和应这样,祁越本来就不喜欢他,要不是大哥硬逼着祁越和宋家联姻,祁越那般傲气的人怎么会娶宋迟秋?
但她有时也觉得惋惜,偶尔想,宋迟秋虽没什么优点,待祁越却是全心全意的。宋迟秋在祁家时对她也很好,有次,她发高烧家里恰好没人,是宋迟秋冒雨背着她从楼上下来,一路照顾着送进医院的。
想起旧事,脸色就软了。
祁曼嗳了一声,说,“说什么傻话呢,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。”
宋迟秋低下头。
祁询有些不满,道,“他们现在不是夫妻了。早就离婚了。”
“那前段时间不都要订婚了吗?这不是因为这事儿一闹,给耽误了么。”
祁曼瞪了自家儿子一眼。
自从知道祁询喜欢过宋迟秋之后,她心里就长了根刺,正好趁着现在敲打一下自家儿子。
祁曼拉着宋迟秋的手,语重心长地说,“迟秋啊,你当初来我们祁家的时候,就是我给你们亲手布置的婚房。你和阿越在一起这么长时间,经历过这些事情,可不容易呢,不能轻易就放弃了。你放心吧,阿越这人就是面冷心热,他看起来似乎对你冷淡了,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你的。他要是真的不喜欢一个人的话,是不会和他再有什么接触的。但你看看现在,他这不还带你回家了嘛……”
知道祁曼是在安慰他,这种安慰也掺了点别的心思,但宋迟秋还是感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