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迟秋包扎伤口的手法还算专业,很快就将手腕包裹好,下意识接过祁越递给他的手帕。
血流的太多,他在给明涟包扎的时候手上都沾上了,用帕子擦也黏黏糊糊,擦不干净,屋里浓重的血腥气闻得人头脑发昏。
床上的人无声无息,像是苍白木偶,如果不是靠近时可以听到他微弱的心跳,宋迟秋都要以为他们来晚了。
还好,赶到了。
裴均简直不能想象要是他们晚来一步,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他不敢上前去碰他,床上那具瘦骨头像是一碰就碎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小涟,为什么不告诉我……”
他喃喃着。
女经纪人低低地抽泣,她抹了把泪,低头用手机回着消息,尽量冷静地告诉助理接下来要准备的事情。
祁越半拉半拽地带着宋迟秋去了洗手间。
“洗一洗。”
祁越看到他指缝间沾染的血渍,命令。
水流声哗哗响起,冰冷的水流过指尖,却怎么也洗不干净,手上仍残留着粘腻的触感。
“祁越。”
ogea低着头,像是打了败仗的将军,以前的意气风发全成了颓然。
他的眼眸失神,“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搞砸了,所以事情都搞砸了。”
“这跟你又没关系。”
祁越的声音沉沉地,不含一丝怜悯,“他自己想不开,做出这种蠢事,怪不了其他人。”
宋迟秋笑容苦涩。
是啊,又不是他的过错,他要内疚什么呢。
他本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,更是谈不上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又多宽容,只是,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过错错。
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,如果,如果他当时就坚定地相信祁越,告诫明涟不要误入歧途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