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贫道有一颗慈悲之心,此番救你一命,常言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。俞秋生你瞧瞧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,倒贴给贫道都不会要的。”他拍了拍俞秋生盖在被子底下的大腿,笑容止不住,“故意不养好身子,是想赖上贫道是不是?”

俞秋生:“……”

她三番两次要出言打断他,无一例外都被他塞了一口苹果。

冯春夏的手巧,修长晰白的手甚至比女人的还要好看。一整个苹果吃完,他抬眼看外头暮色,拍了拍手起身。

“隔壁炖了一只鸽子,你在此等候,贫道去去就回。”

他走的飞快,俞秋生撑着头,再怒可都被冯春夏三言两语气的没脾气。

问诊堂外起了风,她触景生情,方才被他逗的没工夫去思忖从前发生的事,现下有工夫了,只有种种酸涩涌上来。

眼泪要落不落地挂在眼角,俞秋生这些时日胃口一点也不好,整个人形销骨立,下巴尖尖,一张脸巴掌大小不见肉感,唇色发白,气血极差。

床边小几上有今日喝剩的药,一旁地上则是冯春夏的地铺,他白日像条懒蛇,就躺在地上废话连篇烦她。

俞秋生每每捂着耳朵要逃避时他便爬过来扯她被子,闹得她怒上心头,与他破口大骂。

不知不觉两个人就在问诊堂过了小半年。

等他端了旁人的鸽子回来,屋里黑漆漆一片。

俞秋生赶紧擦眼泪,轻轻咳了咳,让声音不再干涩。

冯春夏这人也坏,进屋一看她这番动作,心里顿时明了。他吹了吹手里的鸽子汤,挽起袖子,美滋滋坐在自己的地铺上,喝了一口,叹道:“隔壁虽说是骂人的一等好手,但做的汤也不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