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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当他坐立难安时,姚沥送来了惠王李显的信笺。

晏棠屏气凝神,示意姚沥到外面去,继而打开信笺,洒金纸面上只写一字:允。

与此同时,勤政殿内光影柔和,鎏金的香炉刚置了香,袅袅香烟从孔洞冒出,蜿蜒向上,似仙云,似雾气。

李韶枕着手臂趴在桌案上,右手捏着一个崭新的香囊,上面一对儿鸳鸯精细动人。看着看着,唇角不由自主地勾出一个温和的弧度。

这两日李映柔待他又像从前那样,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着他空洞的内心,整个人像打了鸡血,变得格外精神。

梁郁中踏飒进来,猫腰将茶盅奉上桌案,“陛下,您还是改变主意了。”

李韶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,站起身来,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,叹气道:“没办法,皇姐不想让晏棠去凉州,跟朕闹了一晚上,又哭又吵的,朕烦都烦死了。”

长公主的性子,梁郁中是知道的,笑道:“怕是陛下耳根又软了吧?”

李韶面上掠过一丝被探知的窘迫意味,继而轻挑眉梢,将香囊放在鼻前嗅嗅。

不是他耳根软,而是那具身子太软,恹恹扑到他怀里梨花带雨,任谁能受得了?

梁郁中见他默认了,只道:“陛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,晏棠就这么放着,怕是他们两人难断。”

幽幽的身影将李韶打回现实,他神色一沉,坐回龙椅上扶额思忖,半晌没寻摸出个所以然来。

他不喜晏棠,但做得太激进了皇姐会跟着生气,眼前的甜头也没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