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页

“知道了。”晏棠淡淡应着,拂去蟒袍上的一缕灰土,暖晖在他身上镀起朦胧温隽的光华,乌纱帽下的容颜显得更是清俊。

他侧目看向父亲,“听说你昨日去了刑部大牢?”

晏尚同点头,与他并肩而站,看向被屋檐分割的天际,“饶是靳明阳作恶多端,但同朝那么多年,我也得去送送他。”

自打靳明阳被转往刑部,晏棠再也没见过他,问道:“他有说些什么吗?”

晏尚同不说话了,半阖起的眼眸聚满锋芒。

靳明阳说,淮党散了,下个就轮到非淮了。

如今看天子的行径,倘若非淮一手遮天,怕是真要沦为阶下囚了。晏尚同心头笃定,解散非淮、共回朝堂才是当务之急。

一阵和风拂过,扑面都是繁花的香气。晏尚同回过神来,轻拍晏棠的肩膀,“他能说什么?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你我共勉吧。”

“柔柔万福,柔柔万福。”

廊下八哥叫的欢愉,晏尚同却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晏棠,“柔柔?不会是长公主殿下吧?”

这数月谣言漫天,说锦衣卫指挥使跟长公主私下交好,已成她的入幕之宾。传到晏尚同耳中时,他并未在意,如今听了这鸟语,不由正视起来。

在他惊诧的注视下,晏棠并未掩饰,只道:“这鸟是送给长公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