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灼都还能忆得当日,那一天宁长鸢回到太师府的时候,浑身都湿透了,以及看向他时那双血红又触目惊心的眼眸,像是踩着森森白骨尸山血海爬出来的。
“大概……是已经死过一次了。”
浅灼视线定格在他的身上,温然的俊颜结了一层疑虑:“这话何解?”
“我看到,我守护那么多年的女孩儿被你的毒药逼死了,我救不了她;你串通熙国人,搅得南国一团糟,后来还想杀陛下,我拦住了,却被你杀了。”
宁长鸢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,将那凛冽寒冬般的记忆三言两语就道了出来。
话音落下之后,整个室内都静了下。
浅灼深深凝着他,眼里几乎没有翻起波动,他都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,内心里只觉得这是宁长鸢说来气他的。
许久之后,浅灼清磁的声音低低响起,清润中夹杂着无可奈何:“长鸢,抱歉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解了毒但始终不敢告诉小歌,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很重要,所以……我帮你告诉她了。”
说着,浅灼看了眼门口,示意明显。
宁长鸢顿时感到一股凉意,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,他根本来不及多想,直接掠身过去,打开了门,目光触及一抹已经快消失的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