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做的事情,绝对没人能强迫他做。

就在众人以为,他必定要拒绝这个提议时,太上皇却答应了下来:“好。”

说这话时,他漆黑的眸光落在了宝乐公主的身上。

她低埋着脸,整个人都置身于黑暗之中,像是覆满尖刺长在深渊里的荆棘。

他永远也拔不完她的刺,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,永远也见不得光。

太上皇慢吞吞的走了下去,见太监捧上来一碗清水,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微微抬起下颌:“拿剑来。”

皇室的滴血认亲,大都是用银针刺指,用剑割手指的,纯嫔倒还真是头一次见。

纯嫔并没有多想,现在她唯一的依仗就是太上皇了,就算太上皇要用斧头割手,她也不能说什么。

太上皇接过长剑,用剑刃在指腹上划破了一个小口子,凝出的血珠沿着剑身,缓缓淌进碗里的清水中。

纯嫔正要从他手里接过长剑,镇国公夫人却朝她扑了上来:“不,不行……你疯了吗?!”

什么太上皇的子嗣,纯嫔其实就是她和国公府大总管偷欢的产物,跟太上皇有什么关系?

但纯嫔根本就听不进去镇国公夫人的话,她无比确信自己就是太上皇的血脉。

她记得很清楚,前世她离宫省亲时,在镇国公夫人的房里,发现了一副太上皇的画像,那画像的卷轴之中还藏着一封忏悔信。

在忏悔信上,写满了和太上皇在船宴上酒后发生的荒唐事,而那行楷的字迹,正是出自镇国公夫人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