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怀泠也起身,坐在了她的面前。
苏浔做梦都没有想到,她竟然就这么和裴怀泠睡了。
若说她是情愿的,却着实出乎了她的计划。可若说她是不愿的,白日她都没推拒一声,完全顺应了身体的本能……
这样想着,苏浔的脸便黑了下来。
这事怨不得裴怀泠。
是她自己,喝酒昏了头,被美色所惑。
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不痛快,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便在夜色中,狠狠地瞪着裴怀泠。
裴怀泠依旧安静地望着她。
浓郁的夜色掩盖了他眼底的不安。
他竟然会觉得不安……裴怀泠沉下眼,刻意将这份不安压制,漆黑的瞳仁覆上一层阴鸷。
她是他的,即便他循循善诱,他也无错。
空气中一时静谧得有些压抑。清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撒了进来,苏浔瞪了他一会儿,才觉得肩头有些冷。
她后知后觉地低下头。
经过一番荒唐,她的衫裙早已经不知道被剥到了哪里去,如今上身竟然只余一件歪歪斜斜的艳色肚兜,春光乍泄。
“呀!”她猛然扯过被角,严严实实地捂在胸口上,气急败坏地望着裴怀泠,“难怪你看着我不说话,原是在占我便宜!”
裴怀泠抬着眼梢,暗沉沉地望着她。
苏浔这才看清楚,他穿得也不多。
雪色的寝衣松垮地围在他的身上,衣襟开着,露出一大片冷白的胸膛。清凉的月色洒在他身上,在他肌理分明的起伏上,投下一层诱人的阴影。
旧毒除去,经过一段将养,他虽然依旧瘦削,却已是肩宽腰窄,修长挺拔,俊美若神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