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怀泠蹙眉,问他:“朕睡了很久吗?”
“皇上方才昏睡,奴才怎么叫都没叫醒,才将太医传唤进来。太医问诊,说您有火,开了一副清神凝心的药,你喝了这才醒来。”李温踌躇一会儿,看了一眼裴怀泠的眼色,又道,“皇上,太医说您该纳妃了……”
这话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。
裴怀泠沉下眉眼,昏睡前的事情渐渐浮在眼前。
他那时也不知道怎么了,竟然会面对那满嘴谎话的小丫头失了控。他抬手揉着眉心,眼中积满郁色:“她呢?”
李温一愣,问道:“奴才愚钝,皇上说的是?”
“青韵。”
“方才秦世子将皇上猎的白鹿送了过来,青韵是外殿婢女,奴才便差她去收拾白鹿了。”
裴怀泠的目光更冷了,他看他一眼,眼神仿佛笼罩着寒芒,扎得李温浑身发憷。
他胆颤心惊地想,自己是不是又办错什么事了?
李温缩头缩脑地退出营帐,焦急地在帐外徘徊,反复思忖着刚才皇上的话。
他想不明白,不禁自言自语道:“这个青韵,不知道今日怎么又惹恼了皇上,可真是放肆的。前些日子不仅惹了皇上厌恶,还敢抱皇上的腿……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,竟然屡次饶了她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,忽然噤了声。营地的冷风将他的脑袋吹了个透,李温恼恨地一拍大腿,拔腿往后营跑去。
……
后营临时搭建起来的司膳处,一片忙碌。
苏浔垂着头跟在秦长宁身后,这里人多眼杂,他们两人身份有别,自然不能像在林中那般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