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竹林微微松了口气,只这心里头又不大高兴起来。
赵安然见他许久,也不说话,也不动,又道:“不过竹林,虽这事我有法子解决,但也明白,万事不能依靠旁人的道理。我心里头坦坦荡荡,不代表旁人也觉得我坦坦荡荡。”
曹老爷日渐年迈,长年累月的风餐露宿,他的身体已经是大不如前。膝下几个儿子,最得志的就是长子曹煜恒,做事干脆果断有有头脑,将来的家主是他无疑了。但他与赵安然有这么一段,待曹家新夫人嫁进去,曹赵两家就不可能再像如今这样毫无芥蒂了。
赵竹林也懂这个道理,他此刻深恨自己太过无用,家里的一切都依赖安然,曹家下任家主一看就知能让曹家蒸蒸日上,而他……
一旦安然嫁出去,离开了赵家,以他的能力,如何支撑得起这偌大的门庭?
赵安然等了许久,还不见他言语,便又笑着:“陈姨妈昨日稍人带话,说是想吧婉儿表妹送来跟着我学东西。婉儿那孩子自幼机灵得很,这两年年岁大了,听得荷香镇过来的那些老人,都夸赞不已,说她有我当年的风范呢。”
赵竹林“嗯”了一声,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,似乎欲言又止,最后也只告辞出去。
赵安然不明所以,好奇的看着赵竹林走出去,侧头问素锦:“他怎么怪怪的?”
素锦比安然大两岁,平日又格外关注自家小姐,此刻见少爷的模样,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。他们可是姐弟啊,即便血脉不相通,那也是同一个族谱上的姐弟啊。
赵安然趴在床上,素锦则心事重重的拿着小锤替她捶腰。今日在那些夫人面前,小姐吃了苦头,又葵水将至,可不累得腰酸背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