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较而言,赵竹林虽然也不过十二岁,行事方面更像陈氏些,又跟着安然学了这么久,竟也能独当半面了。
赵安然带赵进,是觉得他们行事有个大人,好做事些。带赵竹林一是的确需要个帮手,二则是想让赵竹林多多历练。
这些时日她想过,赵安杰肯读书肯习武,可并不乐意关注铺子上的生意,也不是个做生意的材料,赵家这些产业交给他不合适。最合适的还是赵竹林,不如趁现在他们还在赵家的时候,将自己能做到的,尽数教给赵竹林好了。
赵安然心中砰砰一跳,她怎么会生出,他们还在赵家这样的心思?难道她有想过离开赵家?
曹家家主是个四十岁模样的中年男人,其貌不扬但一双眼炯炯有神,上下打量赵进三人,片刻便将目光放在赵安然身上。
说话间,走出来一个弱冠之年的年轻人,见了礼便冲着马长生笑起来:“真是巧得很,晚辈昨日出门,正好碰到上次马叔叔所言那幅字,今日马叔叔便来了。”
马长生眼睛一亮,忙问:“可是韩家之字?”
年轻人便点点头,示意侍从去取那幅字。
马长生显然是极喜欢,看着字却不动手。待那年轻人命人取了热帕子替他净手,他才小心翼翼捧着字看了又看,又回头看看其他人,似很惋惜的样子。
赵安然心里明白,他是得了好东西,巴不得与人分享他的喜悦,可在场的都是商人,哪里懂得这读书人的东西?
更让安然诧异的是,虽说行贿这事儿,哪里都避免不了,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喇喇行贿受贿,是不是太不妥当了?
马长生到底是按捺不住,想着赵进是老师的儿子,赵家没落之前也是个书香之家,便拉着他絮叨个不停。
然而赵进苦了几年,那些个墨水剩不了多少,这两三年又一味钻在经商里头,对着字画许久,涨得满面通红,才说了句。
“字是好字,但韩昌这人,没听说过,莫不是这几年出名的学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