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就看不惯苗云英给安宝办这满月席,这么想着,心里就更不痛快了,虽然看见安宝露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,也没说过去看一眼孩子。

就是个丫头片子,她才不稀罕看。

王小草不稀罕,可来吃席的不少人可稀罕,更有人说了句,“我记得村东头老李家也生了个孙女,跟大嫂子家安宝是一天儿的,她家那丫头是中午头出生的吧?”

旁边铁柱媳妇道:“可不是么,她家是生了小丫头,老王家大婶子给接生的。”

马产婆今天也来了,因为上次给安宝接生没出多大力,苗云英还给了钱和鸡蛋,她这次来带的礼也厚实,虽然跟王产婆是同行,同行相斥,不过两人也会互通消息,“这个我知道,王婆子说那丫头是正中午出生的,可没办席。”

两家孩子一天出生,都是丫头,这待遇可真是截然不同。

旁边就有人议论,“她家可没办席面。”

“还办席面,那李婆子最是讨厌丫头片子,她家这一胎本来就盼着生孙子,偏生生了个丫头,那小丫头瘦不拉几没给饿死就是命大。”

“她家这是第五个丫头了吧?就二房生了个男娃,老大家这五丫是第三个,估摸着还得生。”

安宝听着这些妇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,眨了眨眼,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和她同一天出生,往后一天过生日,听着这女孩还挺可怜。

等到几年之后,安宝方才明白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有人是没必要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