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冬画与夏妆出糗在前,这次他倒没再想着派些莺莺燕燕地往顾衍跟前送,但又显然有些矫枉过正。
眼下这位侍女看得出应是刚入刺史府不久,一应规矩尚不熟练。先慌慌张张洒了汤,后将蟹壳直接掉落顾衍衣襟之上,最后烫着自己眼泪汪汪,反倒麻烦顾衍携她离席处理伤口。
其实根本没这必要,可顾衍还是选择如此,像是终于 得了机会无需再与她同席无言般匆匆而去。
重睦突然有些食之无味。
牛肉汤泛起浓雾蒸汽,熏得她本就酸胀的眼底愈发难受。
抬手撞撞程况:“拿坛酒。”
程况摇头,立即拒绝:“驸马爷回来得剥了我皮,不给。”随之伴以忧虑跃上眉间:“我家夫人似有不适,还请大将军容末将前去询问二三。”
重睦咬牙切齿:“滚。”
见他不识抬举,索性转首叮嘱身侧侍女,叫她寻了随侍搬来三坛。
程况于贺兰茹真身边吞下先前哽在喉中的羊排,确实也没怎么担心。
毕竟重睦海量,区区三坛压根不在话下。
谁知她居然醉了。
直到宴席结束,顾衍始终未归,程况只得遣了副官先送贺兰茹真回宅,自己亲自扛着重睦往客栈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