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不相信她说的话。哪怕她解释一万句也没有用。以后,父亲总会亲眼看到的。

稽晟不坏,一点也不。

可是桑决对她说:“阿汀,你还小,许多事不懂,爹是过来人,过去的都过去了,以后,爹会尽全力安排好,你放心,爹就你一个闺女,便是豁出去这条老命,也要护你周全。”

桑汀鼻子一酸,低低哽咽了声,忙摇头,喃喃重复那一句:“没有,不是,他不是您想的那样…”

窗外,稽晟裂开的嘴唇动了动,生硬地扯出抹笑。

小没良心的,还知道记着他的好。

他以为,这厮特地打发了他去,是要背着他,要和桑老头绸缪如何逃跑。

不是便好。

稽晟寒夜中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,双腿僵硬的,不小心碰倒了挨靠放在墙边的农具,“哐当”一声,惊得鸡笼里的鸡仔纷纷探出脑袋来。

桑恒警觉地出门看了看:“是谁在哪里?”

桑汀听到动静也起身出去,外面漆黑一片,冷风迎面吹来,她抱住胳膊问:“怎么了?”

桑恒说:“你快进去,待我去瞧瞧,是不是昨日那几个拦路的狗贼。”说着便推她进了屋子。

屋里,桑决也朝她招手:“快回来,让你大哥去。”

桑汀犹疑地回望了几眼,什么都没瞧见,她却下意识想到了稽晟。随着桑恒关上门,一抹浅金色在漆黑中飞快滑过,像是幻觉。

桑汀心里泛起异样,迟迟没有动身,直到桑恒从外面回来说:“许是风刮的,无碍。”

“是吗?”她低低问了一句,最后视线停在窗户上,没有答案。